納蘭清澤就這麽一言不發地看著蕭綿綿，看得她渾身不自在。

仿佛那銳利的眼光，可以刺透她薄薄的睡袍，把裏面看得一清二楚，更甚至，她覺得他差點就看透了她的心思。

不行，今晚必須要速戰速決。

得讓他快點開始，快點結束。

若是再弄到天亮，她白天可就不方便逃走了。

於是蕭綿綿鼓起勇氣再次厚臉皮地問：“你……要不要……”

然而，她高估了自己臉皮的厚度。

她本想說，你要不要現在就做啊，我準備好了。

可，這話怎麽也說不出口。

她又不是出來賣的那種女人，說出來好像在招攬客人一樣。

她吞吞吐吐的樣子，看在納蘭清澤的眼裏卻是另外一番意味。

納蘭清澤的眉頭，皺得更緊了。

這小家夥到底在幹什麽？

問他要不要？

昨晚還一副未經人事的樣子，明明是貨真價實的第一次，怎麽轉眼就熱情主動了？

衣服穿的這麽薄，是想撩~人？——他不知道蕭綿綿是身上太痛，穿了厚重衣物，小屁股受傷的皮膚會被摩擦的很難受。

睡袍帶子都沒系好，一拉就開的樣子，這是想讓人去扯爛嗎？——他亦不知道她一整個下午都在忙著收拾東西、清理痕跡，忙亂中衣帶松了也沒註意。

還有那嬌滴滴的語氣，沙啞魅惑的嗓音，是想讓人撲上去？——他更不知道蕭綿綿現在體力還沒恢覆，昨晚的後果實在太嚴重。

他只知道他再這麽看著她，就忍不住了。

忍不住像昨晚一樣狂暴地對待她。

雖然他內心的野獸叫囂著，很想很想那麽做，但，在他沒搞清楚她的年齡之前，還是情願忍一忍。

萬一，她真的只有十幾歲呢？

那小身子嬌嬌嫩嫩的，是經不起這麽每晚狂暴折騰的。

他又扯了扯領帶，再松開更多，透了透氣，毅然決然地扭頭往廚房走去。

他需要更多的薄荷水，來解渴。

蕭綿綿一看他往廚房走，似乎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樣子，就有點著急了。

其實，她也不想昨晚那種事再來一次的。

但是現在不做，萬一半夜他才興致起來折騰她，怎麽辦？

不行，她必須要讓他早點做。

橫也是做，豎也是做，不如早做早結束。

這麽想著，蕭綿綿就撐著身子起來了，腳步有點虛浮，還需要扶著墻壁才能走穩。

納蘭清澤聽到身後傳來歪歪扭扭的腳步聲，微微一怔。

她怎麽起來了？不是身子不舒服嗎？早上的時候看到她身下的慘狀，應該沒那麽快養好吧？

幹嘛又來找他？

他未回頭，冷然問：“你打算招認了？”

蕭綿綿頓住了腳步。

招認？當然不。

她是不會出賣教官大人的。

她抿了抿唇：“我……只是想……用我所有的，補償你……”

她沒有錢，沒有權，沒有家世背景什麽都沒有，只有這幅清清白白的身體了。

納蘭清澤脊背有點發僵，那麽驕傲的小丫頭，那麽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，此刻卻對他說出這麽卑微的請求。

他有點動容。

但隨即，卻是一陣狂怒。

她為什麽不肯說？

她到底來自哪裏？和他坦白相待，就那麽難嗎？

她到底是在保護誰？

是什麽人值得她不顧生死也要維護？不顧她和他之間的情分，背叛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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